第68章 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想，看你这傲傲的样子，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大上，我的小丫头怎么会喜欢你？想都不要想。

    阳台上红灯笼朦胧地闪烁着，纯白的地毯上，窝垫里慵懒地窝着个乌发姻红的女孩，墙上、墙角花香草茂，美不胜收，令走进的两个男人不由心房一窒。

    杨柳请他们坐下，接了一小壶水烧着。

    陆念心进他们进来，站起来浅浅地招呼他们，”吃好了，我去帮凡凡。“”乖。“杨柳赞赏地抚抚她的肩，招呼两位男士坐下。

    纳兰明珠惊异地看着她道：”你可真行，还没结婚，这妯嫂关系这么好，”说完又自言自语地边坐边道：”不过也是，你人好.”

    “这都是缘份，以心换心就行了，没什么稀奇.”她笑微微地问他们，“两位哥哥晚上喝点红茶可不可以？”

    “你还喜欢弄这些？”纳兰明珠瞪着小桌上的茶具惊讶地看着她。

    “说实话，才卖的，想着两位大哥是雅士，应该喜欢喝茶，我试试，也不泡的好不好，别嫌弃。”说着水也浇好了，杨柳按着那个朋友教的程序，一步一步地按着来。

    素手拿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紫吵壶里，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纳兰明珠的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胸中的苍凉，脑海一片空宁。

    沸水反复相沏相洗，倒在茶具上的紫砂偶、小杯上禁洗，而后倒进紫砂壶中，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龙护鼎”，力道轻缓柔匀地端起紫砂小壶，

    杨柳静静地看着，见差不多了，眸色深柔，端进来倒进小杯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纳兰明珠轻轻地吟了一首诗，“瓦铫煮春雪，淡香生古瓷。晴窗分乳后，寒夜客来时”。

    吴非凡拍着双手和陆念心走了进来，笑着点头坐下道：“好诗。”

    陆念心趴着窗户啊了下，惊喜地跳起来，指着外面兴奋地叫道，“嫂嫂，快看，下雪了。”

    果真，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自窗外飘落飞舞，像黑夜里的精灵，飘飘荡荡，不知飘向何方。

    “听雪声，品茶味，围炉夜话，真乃人生幸事。”纳兰明珠不知不觉感叹了一句。

    吴非凡也随了这丫头，和他们一起坐下来品茶。

    慕容楚飞瞟了瞟窗外，及窗前站着的像精灵一样的小丫头，也甚觉美好，他是不喜多言之人，端起茶只浅浅对杨柳道了句谢谢。

    杨柳浅浅一笑，给他们斟了一点茶道：“哥哥们不要客气，围炉夜话也罢，朋友在一起是开心，难得今日好景致。”

    “嗯，是，朋友以后日子长得紧，这个给你们，本来来就是给你们送这个的，差点忘了。”纳兰明珠掏出一叠票递给杨柳，“正月十五，群星演唱会，我想你们年青人肯定喜欢。”

    杨柳递给来，看了一眼，喜悦却责怪地说：“谢谢哥哥，不过什么叫我们年青人，你很老吗？”

    “相对来说是的，我早也没有那样蹦跳的心境和活力了。”纳兰明珠语失蛮失落的依在窝垫上，

    慕容楚飞瞄了眼，盯着纳兰明珠凶凶地道：“我怎么没有？”

    “你想去？你跟谁去？”纳兰明珠好笑地望着他。

    杨柳叫了句心心，把票递给她，“纳兰大哥给的，还是贵宾票，请我们看演唱会。”

    陆念心接过来，啊地一下倒在吴非凡身边，惊喜地瞄了眼纳兰明珠道：“谢谢纳兰大哥，我喜欢。”

    吴非凡顺势把她搂在旁边，对纳兰他们道：“一起去，你们也应该同年青人多呆呆，增加增加活力，体现平凡小年青的快乐，别弄得像七老八十的，又不老。”

    纳兰明珠浅浅一笑道：“好，我再去弄两张票，这样可好.”他扭头问慕容楚飞.

    慕容楚飞点点头，对吴非凡说：”过完节我们那个项目就可启动，陆兄不知什么时候能过来，我们具体商量一下合作的细节.你的资金可以作手准备了.”

    吴非凡点点头，”我来安排.”

    “以后我可不能陪你们了，我马上会下去任职.我希望再上来你们三人依然在一起合作，做好朋友，我也欣慰，不枉给你们牵一次线.”纳兰明珠悠悠地丢了一个炸弹.

    “一定.”吴非凡端起小砂杯和他碰了一下，”到了下面，有什么需要叫我们，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纳兰明珠和他碰了下，”我自愿去很穷的山区，可能真的会需要你们的投资，看情况.”

    “去哪？你今天专门给我惊喜？”慕容楚飞捶了他一下，把他捶得差点倒在墙上.

    “这么激动干什么了，不过两三年，我就上来了.”纳兰的斯文一下被他扫了地，他正正身子，淡淡地依旧斯文地答.

    “您这再上来可就不是区区一个秘了吧.”杨柳惊讶地问他，抱拳祝贺.

    “升的再高也不过一工作，不重要.”纳兰明珠淡淡地摇摇头.

    “您说得容易，多少人打破脑袋往里钻营，您这是吃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杨柳打趣他.

    “嗯，某些人确实喜欢如此，一向是这样酸酸的样子，受不了.”慕容楚飞终于说了一句长话，把众人乐得呵呵笑.

    “你还喜欢装些.”纳兰明珠凉凉地瞟了他一眼，两个好朋友开始互相损对方，气氛渐渐和谐融融，像老朋友把茶言欢。多年后，纳兰明珠依旧记得这个飘雪的冬夜，围炉夜话的情景，雪白的地毯上，宝石般晶亮的女孩，纤纤素手为他们煮茶，像漆黑的夜空里的雪花，冰清玉洁得不忍亵渎。

    陆念心不知什么时候靠着吴非凡睡着了，等吴非凡发现的时候，丫头的脸红酡酡的，一脸憨态可掬的样子，他抱起来，把她送回房里，亲抚了半天才出来.

    纳兰明珠抬手一看，站起来对杨柳赫然地说，”对不起，不知不觉这么晚了，告辞了.”

    “没事没事，难得朋友一起高兴.”杨柳也站起来，温和地笑着送他们出门.

    “今天很开心，谢谢。”慕容楚飞也难得地不那么冷傲地道了句谢.

    俩人站到楼下，地上也是薄薄的一层雪，纳兰明珠抬头望着黑漆漆地夜空深吐了一口气道：“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嗯，止于唇齿，掩于岁月。”慕容楚飞拍拍他的肩，俩人一起向停车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