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是……阿璃，你……”话没说完就被幽璃冷冷打断：“公子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夜华之一怔，低下头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很恨我？其实，你早就恨我了吧。从那时候开始，从嫣儿的事开始，你就恨我了吧？”

    幽璃皱起眉：“你以为我是这么善妒的人？你以为一个夏嫣就能让我恨你？你以为那时候我对你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外人的考验吗？”

    夜华之愣愣抬头，不自学的说出：“难道不是吗？那时候我宁可相信夏嫣也不相信你，你就没有一点恨？”

    幽璃好笑的看着他：“果然，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一直都知道你疼爱夏嫣就像哥哥对妹妹那样，我有什么好恨的？就是到最后我离开的时候我也没有恨你，只是对你很失望。真的是彻底的失望了。我原以为你会和夏嫣好好的过下去，却没想到……呵呵，这算不算是老天故意的？”

    顿了顿她歪着头看向夜华之：“那时候我们离开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是武林各大豪杰来围攻罹殷阁的时候。那时候你就这样站在中间，那样帮着我们。那时候我不是没有感动。那时候我想，果然，这就是我爱过的人。”

    夜华之看着她：“渊儿……你……”

    幽璃抬起手打断他的话：“后来我知道你没有跟夏嫣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是真的开心的。你带着梅儿来找我问我幽沁渊的下落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告诉你，我就在这里。可是，我不能啊。夜华之，曾经你给过我最让我觉得温暖，快乐的时候，让我想抛下一切只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可是，那种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谁都回不去了。是不是？”

    夜华之摇头：“不是，不是。只要你想，我们还能回去。真的，我们还能回到从前。梅儿一直都很想你。我也一直都很想你。只是我不知道，我心心念念想念的人竟然一直都在我的眼前……”

    幽璃笑出了声：“华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我们怎么可能回得去呢？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在你决定伤害梓轩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是真的完了。在那之前我也曾经抱着幻想，或许有一天我告诉你我的身份，我们还能再在一起。可是呢，你却无情的打破了我的幻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告诉你我是谁。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是真的恨你。”

    夜华之颓然的坐在椅子里。低沉的声音传来：“是我一手把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不是？”

    幽璃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在她的印象中，夜华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样沉着冷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道怎么办，一脸迷茫一脸的颓然。

    幽璃站起身，慢慢的走近他，伸出手，手伸到一半突然停住。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夜华之却是一把拉住她的手，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呢？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一切都回到像从前那样呢？”

    幽璃试图抽出手，可是，夜华之用了那么大的力，她怎么样都抽不出来。幽璃皱眉：“我说了，回不去了，怎么样都回不去了。夜华之，你放开我！”

    夜华之眼神一滞，手却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回不去了？呵呵……是啊，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再回得去呢？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不想放开你……”

    幽璃眼睛一眯：“你放手，你在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她不知道为什么再看到这样的他的时候她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她果然还是不能很好的放下吗？

    夜华之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我昨夜没有回去，我把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都再去了一次。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从前以为是那次你被人欺负的时候，后来想来，那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跟你过招的时候。那时候我想，这个人真是厉害，竟然同我不相上下。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被人欺负的柔弱女子就是你……”

    幽璃低下了头：“过去的事就不必再说了。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夜华之愣了愣：“是了，没意义了。只能当作回忆伤心难过的时候拿出来想想。渊儿，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有后悔过吗？后悔喜欢过我吗？”

    幽璃一怔，然后她摇头：“没有，我从来都不会后悔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件事。况且，那时候我是真的……罢了，现在说这么都已经没用了。”

    夜华之却突然笑了起来，那样开心的笑，幽璃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夜华之抓着她的手，看着看向她：“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抹人影，闪到他们的面前，幽璃的手被另一双手握住，微一用力就挣脱了夜华之的手。

    两人都怔怔的看向来人。幽璃看清楚是谁之后笑了笑：“回来了？梓轩呢？”夜华之看着幽璃朝云殇那样笑，心狠狠一痛，却也无可奈何。

    云殇道：“我已经叫人带着去了从前梓轩最喜欢的一座山了，我是来找你的。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幽璃低下头，良久她说：“我们走吧。让我最后去见见梓轩。”说着两人刚要踏出门，身后传来夜华之的声音：“渊……阿璃，或许现在说这么已经没用了，但是，请一定要小心云言。”

    幽璃的脚步顿了一顿，然后她极轻的点了一下头：“知道了。你也回去吧。下次见面或许就不会再这样同你说话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竟然觉得这样刺眼。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慢慢的跨出了门，也消失再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