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服

眼明艳如水、装扮俏丽的顾三小姐，复杂的叹了一声，径直吩咐道，“你们都是顾家小姐，能知道分寸自然是好的。卿儿，你是三姐妹中最小的，行事还需磨砺，多向两个姐姐讨教才是。”

    顾婉卿听着老夫人语气凝重的教导，心中的怒火确实熊熊的燃烧起来。虽然，她顾婉卿是顾家三小姐但是比顾婉华那个庶出的也就小一岁，比起那个病秧子顾婉茹也仅仅才晚出生了七个月而已。她堂堂的定国公顾家嫡小姐、平江伯杜家的外甥女怎么就没有那两个的婢子的见识和做派了。

    老夫人口口声声的要她和她们讨教，她们到底比她顾婉卿强在了哪里？她不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婉卿装作谦卑的说道，“老夫人教训的是。不过，咱们姐们虽然一直都是在一个大院子里住着，却很少见面，今天在老夫人这里既然遇上了，卿儿就请两个姐姐教导一番，这慈云寺礼佛卿儿当如何筹备啊？”

    “放肆！”甘老夫人气的‘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一再压着的怒火一下子发作了起来，“哼，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知道分寸，当众质问长姐就是你的知道分寸？”

    老夫人发怒了，顾婉卿总是心中万般的不甘也不敢再多言，否则她头上一定会多上一个‘顶撞长辈’的罪名，会和那李姨娘一样立即被赶回自己的院子里去，慈云寺是别想跟着去了。

    “卿儿不敢！”顾婉卿‘普通’一声跪倒在了老夫人的面前，期期艾艾的说道，“卿儿知错了，卿儿不敢再犯。”

    “哼！”老夫人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喝问道，“不敢再犯？恐怕你连自己错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吧？”

    “请老夫人教诲，请老夫人教我，好叫卿儿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顾婉卿以头碰地，语气很是谦卑，但是话音里依旧是要个说法。

    一旁的杜氏急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赶紧出言呵斥道，“卿儿真是不懂事，你难道没有看到大小姐的沉稳孝顺么？老夫人但有吩咐，大小姐可曾有过二话，哪一次不是让老夫人高高兴兴的？！”

    杜氏也是一时急昏了头，她见顾婉卿使起了大小姐性子来，非要追着老夫人刨根问底，这不再是她们平辈之间的事了，而是再质疑老夫人的话来。因此，杜氏一着急就呵斥了起来，她这么说固然是在提醒了自家女儿要学那顾婉华的乖顺，可是同时也是在指责顾婉卿的执拗、忤逆长辈了。

    顾仲泽一听就急了，这样几天来他已经得到老夫人的默许要和杜家缓和关系，在这个档口上如果杜氏母女一起触怒了老夫人被惩罚，杜家那边会怎么想？他们两家的关系还不能缓和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还是他啊。

    顾仲泽心急如焚，杜氏话音一落，他马上也发作起来，“你也住嘴，卿儿如此任性还不是你浇灌出来的？！谁都不准再插嘴，听老夫人的教训！老夫人调教人在咱大周可是头一份，连宫里太后娘娘都说咱们定国公顾家老夫人教出了的女孩是最好的呢。”

    说完了这话，顾仲泽又冲着甘老夫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夫人莫要和她们一般见识，她们怎能明白老夫人的心胸沟壑呢，还请您老费神教导她们，让她们也知道个眉眼高低。”

    甘老夫人今日家宴原本不是为了教训顾婉卿的，可是她不知道吃了什么邪性药了，一次两次的非要自己撞上来。甘老夫人的火气实在压不住了才发作了出来，而杜氏也昏了头，她的插话无意于火上浇油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而已。

    幸亏这个顾仲泽清醒了一回及时喝止了杜氏，也算是给了甘老夫人一个台阶，让本就不愿意把事情闹大的她慢慢的收起了怒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哎，外边纷纷攘攘的我顾家善教女孩，那不过宫里的太后娘娘念着当年的情分抬举我罢了，你们当真以为顾家的女孩在京都勋贵里是头一份了？”甘老夫人目光扫过了厅中的众人，用力的摇了摇头，“若是你们几个就这么出现在慈云寺里，我这张老脸都丢了事小，若是惹怒了太后娘娘，顾家就失去了一个大好靠山哪，要是顾家有失，我还有何面目去见老国公爷和顾家的列祖列宗啊？！”

    甘老夫人说的痛心疾首，眼圈一红差点流出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