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胡子

二楼上没什么客人。小胡子却找了一个临窗的雅间进去坐了，喊店员要了一壶茶，一碟瓜子，慢悠悠的磕着瓜子，喝着茶，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第一杯茶刚喝完，就见一个年轻人上楼来直接进了雅间，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年轻人就起身离开了。

    小胡子接着喝茶，大约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足足喝了五壶茶，喝了那么多的水也不见小胡子去厕所，就那么一直喝茶，嗑瓜子。好像在等什么人。又过了一会，小胡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外面楼梯响，从楼下又走上来一个人，这是一个身形略胖的中年人。

    到了二楼，中年人先是看了一圈，然后走到雅间门口，轻轻的推开门，见到小胡子，眼中露出一丝惧色，反手关好门，上前来先拱手施了一礼说道：“胡大总管，小的是永昌皮具制作行的掌柜王强。不知您老叫小的有什么吩咐。”

    小胡子抬头看了一眼王强，低下头继续喝茶，既没还礼也没请王强坐。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问道：“王掌柜，今天请你来是有个事想问问你。”

    “胡大总管，您别客气，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王强点头哈腰的回道。

    小胡子盯着王强看了一会，眼里突的闪过一丝寒光，语气突然加重：“赵林是怎么死的？”

    王强刚刚还赔笑的脸上立刻变得苍白：“胡总管，这事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已经和您的手下说过了啊！赵林的死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胡子拿着茶杯的手一动，手中的茶杯竟然无声的碎了。看着从小胡子手中洒落的茶杯碎沫，王强的脸色更加苍白，浑身颤抖，嘴角抖了抖：“胡总管，赵林的死真的和我没关系啊，我只是和他喝过酒。我没理由杀他啊。”

    “你是没理由杀他，可你却给了他一笔钱，他拿了钱之后，找了四个人，然后他们五个人就全死了。你说他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小胡子的语气越来越阴冷。

    王强低头想了想，忽然说道：“胡总管，我知道了，会不会是那个人杀的赵林。”

    “嗯?什么人？”小胡子一把抓住王强的衣襟把他拽到身前，急速问道。

    王强吓的一哆嗦，赶紧回答：“我前几天生意被人抢了，抢我生意的是个外地人，来咱们圣天城的时间不长，我想把生意直接抢回来，可毕竟都是同行，我自己不好出面，就想着请赵林出面把这小子打一顿，赶出圣天城去。就请他喝了一顿酒，给了他一笔钱，因为不知道那个人的底细，以防万一，他就说再找几个人。喝完酒他就走了，我也没再见他。再后来就听说他被杀了。而且那个外地人却还好好的。胡总管，我只是想找他帮忙，我可没想害他啊！”王强看着胡总管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含着哭腔了。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肖瑞。”

    “他住在什么地方？”

    “这...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胡总管听完王强说的话，松开手，坐直身子。想了一会，对王强说道：“王掌柜，你今天来过茶馆见过什么人吗？”

    王强一愣，随即会意的说道：“没有，没有。我今天哪也没去，谁也没见过。”

    小胡子接着问道：“那你找过赵林？给过他钱吗？”

    “没有，没有。我从不认识赵林。更没给过他钱。”王强语气中的哭腔略微淡了些。

    胡总管点了点头：“嗯，算你识相，但是如果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停了一下，接着话风一转，问道：“你儿子今年七岁了吧！”

    王强一听，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胡总管，您可千万高抬贵手，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乱说的，请您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啊。”

    胡总管轻轻摆了摆手：“只要你识相，自然会没事，去吧。”

    王强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想说什么，看着胡总管那阴沉的脸，嘴唇动了动，没敢出声。对着胡总管深鞠了一躬，转身走到门口，又忽然转身回来，从身上抽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又深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缓缓的出了门。

    下了楼之后，王强恍恍惚惚的走了一阵，突然拔腿飞奔起来，奔跑的速度和他那肥胖的体形绝对不成比例。到家后，王强立即吩咐家里人打点财务，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贵重的金银珠宝，带上老婆孩子偷偷的从后门坐上一辆马车。急急忙忙的出城了。

    王强刚一离开，就立刻又有个年轻人走进来，低头站在胡总管身边。胡总管望着窗外，语气有些阴冷：“去，多派几个人手，立刻找到这个叫肖瑞的人。并查清楚他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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