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节选）

sp;  九州安错？川谷何洿？

    东流不溢，孰知其故？

    东西南北，其修孰多？

    南北顺椭，其衍几何？

    昆仑县圃，其尻安在？

    增城九重，其高几里？

    四方之门，其谁从焉？

    西北辟启，何气通焉？

    日安不到？烛龙何照？

    羲和之未扬，若华何光？

    何所冬暖？何所夏寒？

    焉有石林？何兽能言？

    焉有龙虬，负熊以游？

    雄虺九首，倏忽焉在？

    何所不死？长人何守？

    靡萍九衢，枲华安居？

    灵蛇吞象，厥大何如？

    黑水、玄趾，三危安在？

    延年不死，寿何所止？

    鲮鱼何所？鬿堆焉处？

    羿焉彃日？乌焉解羽？

    九州怎样安置？河谷怎样挖掘？

    江河东流入海海水不漫，谁知其中缘故？

    大地的东西与南北，哪一边长？

    南北地势顺而狭长，它比东西长多少？

    昆仑山的县圃，居于何处？

    增城有九层，高度是多少？

    昆仑山上的四方之门，留给谁进出？

    西北门敞开，是什么风在流动？

    阳光哪里射不到，何必烛龙去照耀？

    太阳还没升起时，若木何以会发光？

    哪里冬天暖和？哪里夏天寒冷？

    哪里石头立成林？哪里野兽会说话？

    哪里有无角神龙，驮着熊出游？

    雄蛇长有九个头，往来迅速在哪里？

    不死之乡在何处？防风氏把什么看守？

    蔓延的浮萍九个叉，奇异的花生在何方？

    巴蛇能呑下大象，它的身子有多大？

    黑水、玄趾、三危在何处？

    延长生命而不死？那寿命到何时止？

    鲮鱼在什么地方？魁雀又在哪里？

    羿怎样射太阳？载日乌鸦为何掉羽毛？

    洿（wu）：挖掘。

    县圃：神话中昆仑山顶与天相通的地方。

    枲（xi）：麻的一种。

    黑水、趾、三危：地名。

    鲮鱼：神话中的一种怪鱼，人面鱼身，有手足。

    鬿堆：神话中的一种怪鸟，吃人。

    彃（bi）：射。

    ……

    启棘宾商，九辩、九歌？

    何勤子屠母，而死分竟地？

    帝降夷羿，革孽夏民。

    胡射夫河伯，而妻彼洛嫔？

    ……

    白霓婴兼，胡为此堂？

    安得夫良药，不能固臧？

    天式从横，阳离爰死。

    大鸟何鸣，夫焉丧厥体？

    萍号起雨，何以兴之？

    撰体胁鹿，何以膺之？

    鳌戴山抃，何以安之？

    释舟陵行，何以迁之？

    ……

    登立为帝，孰道尚之？

    女娲有体，孰制匠之？

    ……

    薄暮雷电，归何忧？

    厥严不奉，帝何求？

    启屡见上帝，得到天乐《九辩》、《九歌》吧？

    这孩子为何出生要分裂母体，使其丧亡？

    上帝降生笄，是为了替夏民除去灾患，

    为何却射杀河伯，与河伯的洛妃做夫妻？

    嫦娥着白色霓裳漂亮首饰，为何这般华丽？

    羿从哪里得到不死之药，为何不隐藏？

    天的法则横竖分明，离开阳气生命就停止，

    大鸟为何鸣叫，它怎么也免不了把命丧？

    雨师主管降雨，**到底是怎样兴起？

    鸟鹿合体的风神很柔顺，何以能刮起暴风？

    巨龟背负着大山舞动，大山怎么会稳固？

    舍去了船只而走山路，为何作如此变易？

    女娲登璜台立为帝，台高如此从什么道上？

    女娲化生万物，她自己是谁制造？

    傍晚时雷电交加，回家何必担忧？

    不保持做人的尊严，何必寻求上帝？

    臧：通“藏”。

    抃（bian）：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