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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起点与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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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觉真

    1933年生,江苏南通人。早年毕业于上海静安佛学院,后游学多所高校,具教授学衔。中国佛教协会已故副会长茗山长老法徒,曾随师讲学于苏浙粤港。现任香港佛教僧伽学院副院长。已出版专著多种,海内外发表文稿200多万字。

    人,能不能利用自己有限的余年,为自己的生命寻求方向,寻找归宿,也就是说,不等大限来到,先为之计,研究一下死亡。迎来死亡后的新生,即把生命的终点改变为生命的又一起点呢?

    “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陆游临终嘱咐儿了,宋家王师一旦收复河山,家祭之时千万要告诉泉下的老头子啊。

    “但令身未死。随力报乾坤。”这是文天祥的歌唱,只要一天不死,就要努力报答国家。但是:“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后一联已成为许多志士仁人面对死亡的座右铭了。

    不管是文天祥的慷慨就义,还是谭嗣同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式的勇敢赴死;不管是陶渊明的坦然面对,还是孔老夫子的回避;也不管是以秦始皇之尊,期求长生不老,要长期占有他的皇位,还是老子告诫的“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的普通小小老百姓,总之,死,死亡,亡故,任何人都不能逃避。

    我不能不想到已经归天的我的好友张舟萍先生,他是一位智者,一位学问家,经、史、文章、诗词、戏曲、书画、篆刻、外语、宗教,无不涉猎。但他身患绝症,卧床不起,缠绵床褥之际,他亦自知留世之日无多。有一天,我去看望他,他淡然对我说:“法院在对人犯宣判时,有一条刑罚,叫判处死刑缓期执行,简称‘死缓’。这是一种法律形式。其实,人自脱离娘胎,降生人世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宣告死刑缓期了。缓多少,就是他的寿命。我今天躺在这里,就是在缓期之中。”听了这席话,我感到了老友的寂寞、无助和凄凉,但也佩服他在人生最后时刻的一种体悟。虽不是彻悟,但已经悟出了。

    生命,是一个过程。生命的韵律,是弹奏着从生到死的全过程的一曲抑扬顿挫的乐章。人生百年,这是取其整数,其实活到八十、九十,就已经不容易了,有几人能到百岁?死,很难为人接受,既不能为要好的亲友接受,也不能为死亡者本人接受。这恐怕是从情感、从“恋生情结”来说的。“好死不如恶活”或者“好死不如赖活”,这句民谚也反映了人都求生而惧死。其实,“死亡”的现象,在我们身边太多太多:窗前片片落英,树下片片落叶,一离开母体,它们已经死去,“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那草的枯,不就是死去?

    现在企业家也懂得企业寿命这个概念了:美国现在的企业每年要倒闭几万家,即使在1997年,美国经济增长率上升到九年来的最高水平的时候,这一年仍然倒闭了83300多家企业。据说美国高新科技产业只有10%能活过五年,而台湾平均每个月要倒闭2200家。壳牌( shell)石油公司对世界前500家大企业跟踪调查13年,从1970年到1983年,世界500强的名单上近1/3的企业消失了。倒闭、消失,就是死亡。强者生存,弱者死亡,优者生存,劣者死亡。企业如此,人类自身亦如此,一个社会只有这样,才是一个健康的正常的社会。不管科学文明昌盛到什么程度,要停止死亡,只生不死,这恐怕永难实现。

    跟鲁迅同时代的林语堂,是海内外知名度很高的作家,著述等身,文学生涯近七十年。当他清醒地等待撒手人寰那最后一刻来临之际,他发表了自己对于生与死的独到见解。他说:”我觉得自己很福气,能活到这一把岁数。和我同一时代的许多杰出人物,都已作古,无论一般人的说法如何,能活到八、九十岁的人可谓少之又少了。胡适、梅贻琦、蒋梦麟和顾孟余都去世了,斯大林、希特勒、丘吉尔和戴高乐亦然。即又怎么呢?我只能尽量保养,让自己至少再活十年。生命,这个宝贵的生命太美了,我们恨不得长生不老。但冷静地说,我们的生命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以熄灭。生死造成平等,贫富贵贱都没有差别。”老友张舟萍和文学家林语堂,都以其敏锐的思辨去体验生命的本质,一个并不恋生,认为生下就判了”死缓”;一个还希望保养自己,再活十年。应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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